(1) 到加拿大前之家庭背景 Time Before Edmonton 5:37

慧玲:麻煩您說一下在中國時的童年故事。

朱生:從我的家庭開始說,以前在中國我爺爺是第二代來加拿大,他到達蒙特利爾。有時侯人要有運氣。如大部分華人一樣,開始時是開洗衣舖,剛好有家船運公司提供一份合同給他,因此他在蒙特利爾賺了不少錢。華僑有錢后都回家買田賣地蓋房子,我爺爺也一樣。在那時候我家庭是相當富裕,在廣州都曾經營雜貨鋪,還開了一間織造厰等。

 

後來不幸發生八年的抗日戰爭,他在加拿大上船回中國,回國后,中國剛開始八年抗戰,大家都知道,那時出入外國都只能是坐船,當時就沒辦法返回加拿大,滯留在中國,蒙特利爾的洗衣生意就沒辦法再繼續。八年抗日戰爭,廣州市内所有生意都被毀了。我的家庭可以說是中途衰落,本來是一個相當富裕家庭,以上就是我家庭的遭遇。

當時我十分慶幸家人能夠供給我讀書,我是在鄉下,廣東省台山市朱洞鄉的小學讀書,後來有機會去到臺城,在台山師範中學完成初中學業,但在抗日時期,學校需要搬遷,由台山市搬去郷下,就讀三年期間有一半時間都是在逃難的狀態,我覺得在家鄉的這時期對於我是十分重要。

 

八年的抗日戰爭結束後,人们希望能過較好的生活,誰知中國的政治局面更加動蕩,以致民不聊生,人民都很痛苦。我家庭都是比較貧窮,剛好有一位近親堂伯父在埃德蒙頓,他有張“仔紙”英文叫paper son,堂伯父當時在點問頓開了一間小型的餐館和一間雜貨鋪。十分幸運的是我堂伯父給我這張紙,使我可以過來加拿大。在那時候,很多人都去買這個文件,這張紙的價格都比較昂貴,動輒一萬幾千元。我當時的家庭環境是不可能提供這筆費用,我伯父就說你先過來,到達后你可以幫我打工去償還。就這樣,我有機會在1949年來到加拿大,我就一直在點問頓生活。

(2)初到點問頓市的印象 First Impression of Edmonton 6:44

慧玲:朱生,你剛到達加拿大時看到什麽,當時是什麽感覺?

朱生:我到達加拿大后,第一,英語都是要從頭開始學習,對這地方感覺比較陌生,初期到達,根據一般人所説,華人人口大概一千人左右,可以說站在唐人街,你就可以數一下有多少華人,當時的唐人街是從Jasper Ave去到104 Ave,在這短短的街區裏都不全部是華人的商鋪,衹有幾間華人商鋪,我覺得當時點問頓是比較落後,點問頓最高建築物是舊麥當勞酒店,沒有現在這麽多高建築物,Jasper Ave.在舊麥當勞酒店另一邊仍然是木板路,不是水泥地,這就是當時點問頓的情形,現在16號高速公路是四車道六車道,當時衹有一車道,在過橋時,車到達橋前需要先停,看清對面沒有車過來,你才能把車開過橋,點問頓的城市邊界是在127 Ave,北面全部都是麥田。以上是1949年時埃德蒙頓的情形,華人現在購買中國產品十分方便,當時燒臘都沒有,因爲沒有人能製作燒豬,衹能從溫哥華寄半隻,幾十磅的燒豬肉過來,這是五十年代初期時點問頓的情況。

 

慧玲:當時是華人社區團體多不多?

朱生:當時沒有像現在有六十個華人社區團體那麽多。中華會館是老社團其中之一。還有洪門民治黨,國民黨都有,以上就是當時主要的團體。當然還有姓氏的團體,比較大有馬氏、朱氏,還有幾個比較大的姓氏團體存在。還有一個協和教會,大家都知道,它還現存,它是最早期在點問頓的基督教會,當時華人都去這家協和教會,以上就是當時的情形。

 

慧玲:當時這些社團是否都比較合作和時常往來?

朱生:大家都知道,以前華人比較少,合作就比較多,因爲當時加拿大還未批准華人能夠入籍,1947年後才有,因此華人在這邊沒有家人,多數華人都是單身,所以過去華人都經常去會所,因此我感覺在那個年代,因爲人比較少,相互都認識,華人是比較團結。現在却不同了,華人比較多,但很多互相都不認識。

(3)安居於點問頓市 Settlement in Edmonton 14:52

朱生:初期我就在小餐館裏洗碗碟和做雜工,還有其他的工作,如果雜貨店有需要就去幫忙,當時是沒有算工時,衹是埋頭地做工。工作兩年左右,堂伯父就說可以了,就算償還“仔紙”的費用。

 

之後,我就繼續在他那裏工作,大概工作一年左右,我就約上四個朋友一起開辦 market gardening種植蔬菜去銷售。當時我們都可以算是比較商業性,我們開始時有四十英畝,農場裏有正式的噴淋系統、拖拉機,還有貨車去送貨,那時我們是開始經營這一類型生意,都運營了几年。這個種植蔬菜行業,在年底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要去幫別人打工。當時我們四個人年齡都是二十嵗左右,大家的發展方向還沒定下來,幾年後,有些人要回中國去,有些人想去做其他工作,所以後來沒有繼續運營。

 

我當時來到加拿大,第一我覺得英文是很重要,英文是基本的需要。但是,我當時是沒有機會去讀書,不過,我找到阿爾伯特省政府教育部門有英語函授課程可以學習,學校發出的作業,我做完就寄送回去。我就是這樣自學英文,當時我身上都有一本小筆記本,在餐館工作時,遇到不認識的單詞,我就會去問人,那時候每個人都是我的老師,就是這樣的形式去學習英語。除了上班,業餘的時間都是學習英語,大概學習二到三年左右。我在餐館工作時是每小時7角50分,當時最高是每小時8角50分。

 

後來,我就覺得我需要學習一門專業,我就找到一家Chicago Vocational(職業培訓)學校(學習機器類的操作和修理)都是開始函授的形式,學校寄出作業給我,我完成后就寄送回去,這課程大概一年左右。之後有一個實習期,在124街有間大的建築物裏面擺放很多不同的器材,供學生去學習和實踐,持續九個月左右,我就畢業並順利拿到文憑。

 

本來我學的課程是重工自動機械化課程,在當時五十年代,加拿大的種族歧視還是相當的嚴重。我拿着文憑四周去應聘,去過很多地方面試,有些比較好的,雇主就會說如果有需要我們就會通知你,但你會看到有些雇主就直接表現出認爲我不懂這些。當時我就感覺非常失望,但是有一天我看Edmonton Journal(埃德蒙頓日報)看到,點問頓市中心的飛機場有間North West Industry ,是修理飛機的部門。

 

在當時,國際飛機場還沒有,當時的機場是有四個飛機修理間,他們登報紙招聘,我就去面試,很幸運我成功了,本來我不是aircraft mechanic(飛機工程) ,但是有機械的背景,他們就提供几個月的特別飛機機械的培訓。後來就正式請我了。剛開始時我看了一下我的工資單,他們給我每小時1元5角,當時我就很開心!

 

原來這家North West Industry和加拿大政府簽訂了一份合同。是維修所有(世界)二戰中的所有的飛機。因此他們就需要很多人工作,最高峰時公司有一千三百多位員工,這家公司有工會組織,加入後工資就比較高。

 

我在這公司大概工作四年多左右,我就認識了我的太太,後來就結婚,結婚后我就想我應該自己去工作,我就改行去自己做生意。我就買下一盤生意 – 西人雜貨店,我和我太太一起去運營,另外我還申請我弟弟從溫哥華入來,同時也申請我在中國的母親過來,一家人來經營。當時這雜貨店在華人社區中都算比較大的,除了我家人一起做,我還聘請幾個員工一起工作,最後我也還把物業買了,我覺得這盤生意算是成功的。

 

這商店我做了二十二年,我當時已經是六十四嵗,我想我應該退休,我就把我的生意全部出售,六十四嵗我就正式退休,以上就是我從中國到加拿大後的經歷。

(4)服務社群 Community Services 14:56

慧玲:朱先生你在不同的社團裏都擔任過不同的角色?

朱生:我1949年剛過來時,人口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很少年輕人。從中國過來後,很多人都覺得比較孤單,大家都想有一個地方可以聚會。我當時認識幾個朋友,一起成立了“華青文娛社”(華人青年文娱社)。我們都是年輕人,會員大概有十多二十個,這是我參舆組織的第一個社團。點問頓已經有一些其他社團,我們這班青年逐漸長大,不再年輕,文娛社解散,我就加入朱氏宗親會,因爲我是宗親。

 

大概在1980年左右,我加入了中華文化中心和中華會館,這兩個團體在華人社區是比較大規模的團體。在中華會館我從普通的董事做到財政,然後副主席和主席,什麽時候當選主席我記不起來了。在我擔任主席期間,有賴中華會館全體董事的努力並得到各個華人社團的支持,及政府的資助。

 

在未来二十多年間,曾為社區作出一點貢獻。中華門的興建,是由中華會館發起,舉辦百萬行籌款,籌到兩萬五千元,當時和哈爾濱結成姐妹城市,建造中華門的材料,由哈爾濱政府捐助,還派來工人幫我們建中華門。百萬行籌得的兩萬五千元,由市政府相配同等金額的資助,請中國的専業人員過來建造中華門。不幸,現在中華門已經被拆缷了。什麽時候才能重建,大家都是拭目以待。

 

中華會館新廈,中華會館以前是間舊屋子。1989年,我是副主席和財政,也是其中一位籌劃人員,重建了會館。耆英大廈第一座,我沒有參與,第二座興建的時候,我是中華會館副主席。當年是洪金福先生擔任主席,我幫忙協助他同省政府開會,達成協議,政府出資建這座第二大樓,讓華人的耆英可以安享晚年。現在我也在這裏住了。

 

華人安老院在1997年建成。是華人社區籌款買了七塊地,向政府借二百七十萬元,。當時洪金福先生是中華會館的主席,我是副主席和財政。開始建築安老院一個多月後,洪先生不幸去世。我慶幸能把華人安老院完成了。

 

由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華人人口不斷增加,97街(Beechmont) 華人墓園已到滿額,當時我是中華會館主席,要求市政府批地建華人墓園,最後市政府同意建“北極光華人墓園”, 我們還在墓園内建了一座“永樂亭”。

 

華埠護理中心,在2000年開始籌劃,我當時是中華會館主席。2000年開始籌劃到2004年9月正式完成。安老院和護理中心不同之處是,護理中心有護士和醫生進駐,比較高級。當時我們覺得華人耆英除了第一階段住這裏,65嵗,能生活自理,就來住這兒,耆英大廈。如果不能照顧自己,就住安老院。如果耆英病了,更年長的,要住院,出院后需要人長期照顧的話,就是護理中心的功能了。我們覺得華人需要這個服務,當時通過政府資助,華人籌款,社團幫忙。華人社區對這個項目很支持。政府已經發下批文,不過政府要求我們賬戶裏要有100萬元,並限着一年時間要籌到100萬元。華人社區於是開始籌款,一年内超額完成,籌集到120多萬。我不是在宣揚自己的成績,而是中華會館,華人社區,各界人士,善長仁翁合作成果。我也算對華人社區盡了一點棉力。

(5)圖書館的構思從哪里來?How Library Came About ? 5:46

蔚雯:請朱生講一下你的構思,爲什麽會有這個圖書館?中間有什麽想法或困難?最終是如何完成?因爲沒有圖書館就沒有現在這個項目,又沒有這個項目讓年輕人知道你們的

朱生:我記得在2000年剛好有個餐會,我和很多社團的代表,我們一起用餐,省長Ralph Klein先生坐在那裏和我們一起開會。當時我提出,我們華人社區有很多不同的項目,我們需要一個中文圖書館,又準備籌建華埠護理中心,當時的華人社區服務中心也要建立,另外還有一個中國花園也需要興建。

 

當時的省長Ralph Klein先生說沒有問題,他說“中國花園”就延遲一些,因爲這不是省政府的事,是點問頓市政府負責,其他這幾項你們可以策劃,我剛剛說過這護理中心,所有的文件都已經通過審批,但唯一問題就是需要籌款一百萬元才可以開始動工。本來我們計劃圖書館應該是在2000年開始籌建,但如果同時在社區進行兩項工程,就會帶來困難和複雜,故此,最後大家决定先建護理中心,把中文圖書館押後建築。2005 年圖書館開始籌建,經三級政府、中國與台灣方面,及各華人社團和許多熱心人士鼎力支持,終於在2009年建成,為傳承中華文化提供一個途徑。

 

慧玲:中文圖書館有很多發展的空間,你個人的看法是希望未來五年或十年有什麽發展?

朱生:對於中文圖書館,我是外行,根本我都不懂得,當時我是依靠江館長,她是這方面的人才,我只能在旁幫忙。我是很有誠意去支持圖書館去建立,但是我不熟悉圖書館的運作。

(6)對圗書館的期望 Library Expectations 3:10

慧玲:你是中文圖書館的董事之一,你覺得中文圖書館在點問頓有什麽發展的空間?

朱生:我覺得點問頓圖書館從我們開始創立到現在,中文圖書館已經辦理得相當不錯的,但仍然有一個發展的空間,最近有些新的董事參與對中文圖書館有很大的幫助,當然財政方面是一個問題,所以最近江館長想做一個籌款活動。一個團體的財政也是相當重要,如果缺乏財政,缺乏錢,有時候想辦好一些事都很難辦好。我覺得最近有一批新的董事加入,從其他方面籌款,把我們的財政搞好,這對中文圖書館有很大的幫助。

 

慧玲:財政問題解決后,你希望圖書館舉辦一些什麽的活動或者在點問頓文化圈裏扮演一個什麽的角色?

朱生:我是其中一位創辦人,從創辦開始我就在董事局裏,但是我對中文圖書館是沒經驗,完全沒有中文圖書館的知識,全靠江館長還有其他董事進來,希望圖書館將來能發展得更好。

(7)困难的地方 The Challenges 2:08

慧玲:朱生你與很多社團都有聯絡和做一些大的活動,其中會遇到一些困難,請你講一下如何去解決?

朱生:做什麽事都會有困難的,其實我經常都說在社區做義工比自己經營生意和做老闆更困難,爲什麽呢?如果是自己經營生意,我自己做老闆,我請員工,我可以要求員工什麽時候完成什麽工作,但是在社區做義工就不一樣,因爲義工是義務幫忙做,你不能要求太多,所以這就是困難,你不能直接的去命令別人要做什麽,因此出來做社區義工困難是比較多,最重要一點是要自己要有多做一些工作,不能夠總是讓別人去做,還有就是態度問題,你要對其他義工要有友善和和諧的態度,別人才能夠容易接納你,以上就是我的想法,當然做義工是比自己經營生意更困難。

(8)年青人不喜歡到訪唐人街 Young People Lose Interest in Chinatown 3:33

慧玲:很多年輕人比較少去唐人街,他們說唐人街很少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你會怎麽和他們說?

朱生:有很多土生土長的人很少去唐人街,反而是一些來自中國的留學生,來這裏讀大學的,最近參加中華會館的活動,一班又一班的,大概每班十幾人的去遊覽唐人街,如果你說現在點問頓的唐人街,現在的狀況真的是很不好,建設不是很理想。

 

在街上你會看到很多流浪漢,我們家庭有機會就經常一起去餐館聚餐。有一次我們去唐人街一家餐館,我就不說餐館的名字,是一家很不錯的餐館,我光顧了十多年。家庭聚會我就叫上兒子和孫子都一起去,安排了二大桌子。吃完后孫子們就和我說:爺爺,以後如果要聚餐在唐人街就不要邀請我們來。我就問他爲什麽,因爲他們年輕人不習慣見到大街上有這麽多流浪漢,街道環境顯得很髒亂,所以點問頓的唐人街真的不是很好。而從報紙上看到,其他地方的唐人街也開始出現這些問題,所以華人除了如何去維護唐人街之外,如何去進入主流社會,這也是我們華人應該要面對的問題,這就是我覺得我們需要考慮的方向。

(9)如何鼓勵年青人關心唐人街 Motivate The Young 2:55

慧玲:朱生你在埃德蒙頓有幾十年做很多事,為華人社區做很多數不盡的大事小事,你個人覺得怎樣能吸引年輕人來幫忙和參與?

朱生:我在華人社區經歷了幾十年,我覺得華人社區現在缺乏年輕人參與,尤其是參與加拿大主流社會政治各方面的活動,所以我希望年輕人不但能夠在華人社區做多一些關於華人的福利,另外應該要參與主流社會,我覺得我們華人在政治方面比其他族裔做得不足夠,所以我希望年輕人多參與主流社會政治活動,使我們華人在加拿大的地位能夠提高,因此我非常希望下一代的年輕人能參與主流社會的各種活動,尤其是政治活動。

 

慧玲:你有那些提示,可以用來吸引他們?

朱生:我覺得主要就是語言的問題,華人社區主要的都是使用中文,沒有融入以英文爲主的主流社會,將來應該要有更多在加拿大的華人應該進入主流社會,然後提高華人在主流社會的地位,以上就是我的看法。

(10)對政治漠不關心的態度 Political Apathy 8:28

朝翰:你從1950年到現在,經過幾十年的時間,其實你是否發現華人爲什麽對政治這麽冷淡,是因爲我們的重心是在自己的家庭,生意和努力謀生,所以就很少去看待如何改善民生等問題,而其他的民族有這樣的思想比較多些,會是以上的這些原因導致華人很少去參與政治方面?

朱生:我自己的看法是這樣,但是否準確我就不清楚,從香港來的,或從中國過來的,受到中國過往的政治影響,香港和中國過去的政治局面比較動蕩,因此很多人都害怕政治。來到加拿大后,很多父母都希望子女的職業都是做律師,醫生和工程師等,他們都是很喜歡鼓勵子女做這些職業,但如果你去參與政治活動,他們就會比較擔心。所以就形成年輕人對政治沒有很大興趣,這就是我的看法。我所認識到的是英國人殖民印度三百年,印度上層階級的知識分子全部都懂得英文。英國是有意識地栽培印度上層階級的人士來管理印度,英國是存在有這樣的意圖。現在到達加拿大的大部分印度人都是這些上層階級的人,他們懂得英文,又懂得英國的政治,因此他們從政相對比華人出色一些,以上就是我自己的看法,但不知道是否準確。

 

朝翰:你是認爲華人在政治方面的心理是比較薄弱一些?

朱生:是的。

 

朝翰:那在往前看一些,比如說是在這邊土生土長的第二代,第三代,作爲家長或長輩要怎樣去鼓勵這些年輕人不用害怕,嘗試去参舆政治。

朱生:現在我沒有看到家長去鼓勵年輕一輩去做政治方面的工作,就算是有,都是很薄弱的。早在幾十年前,我都有參與一些主流社會政治方面的活動,選舉方面的,舉辦一個叫做“聽政會”,當時是在第一座耆英大廈召開,有幾百人參與,鼓勵他們支持自己心目中的候選人,最重要的是你本人要去參加選舉。因爲政府會知道哪一個民族有多少人去參與投票,政府全部都有數據記錄。如果有些華人去打麻將或做其他,不去參加,這樣會導致政府的政客們都不會去關注華人。另外還有最近一條新聞,其中一個候選人去敲門,有幾家華人家庭就說我們都不參與投票。所以華人現在就是處於這種狀態。但如何去改變這一個形勢,這就要靠大家或靠一些有能力的人去帶領,現在的狀況基本就是這樣。

 

朝翰:朱先生我們是有嘗試過的,我曾經看到報紙上有一個好像叫“華人政治行動小組”的組織?

朱生:許多年前,羅文幹先生是組織過類似的活動,我當時是很支持他,其組織叫“政治行動委員會”。在籌備過程中,他因爲一些私人的問題離開了點問頓,到別的地方去,當時我是抱著很大希望去支持羅先生,但很可惜只維持二年左右,他就離開了點問頓,之後就沒有其他人對這方面有興趣了。

 

朝翰:其實這麽有意義的事,是否還有機會再重新開展?

朱生:中華會館現在有個組織叫做“青年組”,中華會館可能會朝這方向去發展,但是能夠維持多久?成功率有多大?這就要看以後的發展,我覺得中華會館朝這方面去發展是正確的。